老公上床之前让我给他弄了几个小菜,
让我陪着他喝了点小酒,
这一次我晕晕乎乎的,
感觉他浑身发烫,
一股暖流注入体内,
通泰舒展,
仿佛充满了力量,
跟以往大有不同。
完事之后,他拥抱着我,
轻声细语地跟我说,
琳琳,从你第一次问我那样的话,
我就知道这一天终归还是来了,
你有听过望月鳝的传说吗?
看我一脸茫然,
他幽幽地说,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这个宇宙的基本法则是阴阳气交万物生,
所以万物的生存法则是采阴补阳,采阳补阴,
我们鳝鱼类属于阴物,所以需要采阳来补,
因此会以其它的小虾小鱼为食,
小的时候还能维持,
如果得了道行突破了极限,
那水塘里的小虾小鱼就满足不了需要了,
所以,这个时候会偷袭靠近水边喝水的陆生小动物,
陆生动物阳气厚重,
所以再需要采阴平衡,
于是,就有了望月采阴的望月鳝。
采阳采阴就练就了极强的消化能力,
其实从人类的角度来看,
这是一种隐秘性很强的毒性,
它不像其它的毒那么明显,
在望月鳝被人抓住煮食的过程中,
还能散发出一个奇异的香气,
但人们在吃肉喝汤过程中就被这种毒气化,
把阴阳二气分离出来,
所以,最后只剩下衣物一堆,
骨肉都消失不见,
因此望月鳝也被人们叫做化骨丹,
这还不是最残酷的,
更狠的是有道行根基更深的黄鳝精,
他会驯养一批望月鳝,
利用望月鳝的化骨丹作用,
采收人类的元阳。
看到我惊掉下巴表情,
他伸手抚摸着我的后背说,
琳琳,你别怕!我不是来害你的。
放屁,能不怕吗!
我浑身哆嗦好像筛糠,
他接着说,
你当时的善举不仅救了我的命,
也救了你们全家的性命,
……
我缩在他怀里,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化骨丹?骨肉消失?驯养望月鳝采收元阳?这些词像冰锥子扎进脑子里,刚才那股暖流带来的通泰感早跑没了,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 原来他的同类里,竟有这样狠戾的存在。
“你…… 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指甲深深掐进他胳膊,“你不是说你是来报恩的吗?跟这些…… 这些害人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搂得更紧,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渗进来,倒让我稍微不那么冷了。“因为当年困住我的,就是驯养望月鳝的老妖精。” 他的声音沉下来,带着点陈年的戾气,“那条河底有个洞,他把我锁在里面,本想等我修出内丹,就用望月鳝的毒气化了我,取我的元阳给他练功。”
我猛地抬头看他,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照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那我放你走的时候……”
“你推倒水桶的那一刻,锁我的符咒刚好松了。”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语气软下来,“老妖精发现我跑了,本想顺着气味找到你家报复 —— 他最恨人类多管闲事,尤其是破坏他修行的。”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小时候家里确实出过怪事。那年夏天,爷爷总说河边的水腥气不对劲,夜里常听见水里有东西撞石头的声音,后来鸡窝里的鸡一夜之间全没了,鸡毛都没留下一根。当时大人只当是黄鼠狼,现在想来,那哪是黄鼠狼的本事?
“是你……” 我嗓子发紧,“是你拦住他了?”
“我刚逃出来,道行浅,打不过他。” 他苦笑一声,指尖划过我手腕上的一道浅疤 —— 那是小时候在河边玩被石子划的,“只能拼着耗损百年修为,在你家周围布了层水障。老妖精的望月鳝怕纯阴的河水,进不来,只能在河对岸骂了三天三夜,最后气不过,迁去别处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说的胡话。他躺在床上,拉着我的手说:“当年放跑的那条鳝,是咱家的救命恩人啊……” 当时只当是老人糊涂了,现在才明白,那不是胡话。
“那你现在……” 我犹豫着问,“跟我说这些,是怕那个老妖精回来?”
“他早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十年前渡劫失败,被天雷劈成了灰。”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我,眼神认真得让人心慌,“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不是所有精怪都像他那样。就像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遇到的那些坏人 —— 有网鱼的,就有放鱼的;有害人的,就有报恩的。”
月光慢慢移到床脚,照亮他后腰那道浅褐色的斑,此刻看着竟像片小小的鱼鳞,泛着柔和的光。我突然想起他讲的当代艺术,想起那个用血做冰块的艺术家 —— 原来他说的 “最真实的生命”,不止是人类。
“那你刚才…… 给我的暖流……” 我摸了摸胸口,那里还暖烘烘的。
“是我的精气,但加了点河水的阴柔气。” 他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以前总怕伤着你,没敢调和,今晚喝了点酒,胆子大了些。”
我突然不那么怕了。虽然望月鳝的传说听得人头皮发麻,但眼前这个男人 —— 或者说这条黄鳝,他耗损修为护我家,用内丹化我体内的卵气,连亲热都小心翼翼怕伤着我。这样的 “妖”,比那些嘴上说着善良,却把我当奴仆使唤的 “人”,靠谱多了。
“那……”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闻着那股混着酒香的河腥气,“以后你还会给我讲这些吗?比如你们鳝鱼…… 哦不,精怪的事。”
他低头在我额头上印了个吻,声音里带着笑意:“只要你想听,我能从开天辟地讲到你头发白。不过……” 他话锋一转,手开始不老实,“听完是不是得有奖励?”
我脸一红,伸手拍开他的手:“别闹!”
窗外的月亮刚好爬到中天,圆滚滚的,像个银盘子。我看着月光里他温柔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望月鳝、化骨丹,而是总把 “人” 和 “妖” 分得太清,却忘了,不管是什么来头,心善不善,才是最该看清的东西。
只是那晚之后,我再也不敢让他喝酒了 —— 谁知道他喝多了,还会讲出什么吓死人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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