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成之日,欧冶子望着龙渊剑上的寒光,对儿子低语:“匠人之魂不在剑锋,而在火候。” 越王赐下的毒酒抵达匠坊时,欧氏一族已隐入会稽山中。
“欧”改“区”,不单是少了个“欠”字旁。在楚地方言里,“区”有“藏”意,正如他们隐入洞庭湖南岸的群山中,成为制作农具的“区氏”。匠坊的锤声变成了稻田里的犁铧,但每夜打铁铺的后院,父亲仍会在沙地上勾画图形:“剑脊的弧度好比犁铧入土的角度,看似简单,实含力道。”
三个大限的时光在王朝更迭中流转。区氏一族如他们打造的锄头般沉入土地,技艺在农耕中延续,记忆在口耳间模糊。直到唐代郴州,一个叫区寄的牧童被悍匪掳至山洞。
当匪徒醉倒时,他借着月光盯着洞壁上的光影裂痕——那纹路竟与童年父亲所画的计算痕迹相似。没有神秘的阵法,只有长期观察积累的几何直觉。
“器求其实,用求其效。”少年默念着祖训,将捆手的草绳在石棱上磨砺。当匪徒在晨曦中醒来,看见的是少年冷静的眼神和滴血的草绳。区寄在那一刻领悟:先祖传承的并非玄奥阵法,而是在绝境中运用知识的本能。火种未灭,只是从剑炉化入了日常劳作的智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