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造车考：华夏最初的“车”，或许只是一架农用的拖车

史载“黄帝造车”，而“奚仲作轮”。这揭示了华夏车辆演进的真相：在璀璨的轮子发明之前，先民智慧的起点，或许正是上世纪仍活跃在豫东田野上的——拖车。

一、无轮之车：拖车的结构与智慧

拖车，状如雪橇，是最原始的陆地牵引工具。其结构大道至简：

• 两梆：以两根粗大且两头微翘的方木为基，适应崎岖地形。

• 四柱四横撑：通过榫卯构成稳固框架。
  这正是“车”的雏形，是轮子诞生前，华夏先民对“滑动运输”最朴素而有效的实践。

二、力的枢钮：铁雁与拖单的精密系统

一套精密的牵引系统，是“车”能行的关键：

• 铁雁：一种像形称呼。实际是一个铁钩，也叫雁头，后带铁圈套连中间长形铁鼻圈，叫雁身，再后连一个圆约小碗大的铁圈，也叫雁尾而组成。拇指粗的铁材锻造，可承受万斤之力，如同车辆的“关节”。铁雁是雁头铁钩供朝前掛拖单，雁尾圆铁圈朝后供掛拖车木扎子上拉拖车。

• 拖单：由一单、二单、三单子组成的多级牵引木构，通过灵活的钩挂组合，巧妙平衡多头牲口的步伐与力量。其设计已蕴含了深刻的力学与协作智慧。

三、活的传承：从牲口套看古制遗风

套牲口，是一门活的学问。牛套与马驴套结构迥异，从牛梭子的弯木选材，到皮套用油保养的秘方，每一处细节都是数千年农耕实践沉淀的“活化石”。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一度出现过刚下乡的青年，热心勤快帮助鞭把套牲口事，屡屡不断，不懂得牛套马套之分的知识青年给牛扎脖子，给马、驴扎脖子时扎脖子头朝下事常弄乡下农民哭笑不得，实际上这些初中、高中生们论知识、聪明那一个朝一群农民，但是对这牲口上套，屡把牲口从里外往套。牵牲口上套站套里，拿牛梭从外往里套，再转过圈给牛系肚带，是时常之事，这只能说他们初干不懂，并不是智力比农民差。这种笑话一直谈到上世纪末，因为今天已大部分实现机械化，我敢说，四十岁以下农民，农具部件作用，说不全，不知道大有人在，除耙以外，旧式的土犁子，大车，拖车、小平顶车，红车子已成为文物，一般农村也找不到几件。社会的发展，有必要告诉下代，在中国漫长几千，延续数千年牛耕马拉的畜耕种植来帮助人类养育一代又一代中华民族，炎黄子孙。今天我们回顾历史，有必要知道今天的机械化，是传承数千年牛耕马拉的畜耕种植技术发展结果。上边说下乡知识青年不会套牲口，今天，广大农村的农民子弟，也同样存在农耕转型机耕后，也不会使牲口，套牲口，说不清犁、木楼部件与其部件的作用的人，比比皆是。

牲口上套，比之不妥，如唱戏一样，先摆道具。牲口上套前，先搬拖车，放在大门口外路旁，一不碍人来车往，二不碍自己牵牲口出院来往。拖车放后掂铁雁圈挂拖梁扎子上，朝前，前据所套牲口头数，挂三单子、二单子。再根据是牛、是马、驴挂套，伸放整齐，看上也是否少带搭腰，穿撇绳铁圈，牛梭子绊绳与马、驴夹板套头是否破损，一切整理齐备，进牲口屋看牛马驴是否吃饱，已饱者是否草料吃完，否则没吃就牵套，下次养成牲口回回掉槽底的坏习惯。吃饱了牲口，饮足刷锅水，牛牵出，让其撒尿毕，才能上套，农村俗语：溲牛上了套，不屙就尿，一泡尿带屎，弄得套泡在尿中没法下手，难以照上顾下，加上牛乱弹蹄，摇尾，弄得尿屎乱飞，乱套难套。牵牲口上套，先从外往里套。牵牲口顺套站套外，人在牲口内侧，掂起牛梭子或马、驴夹板，从牛、马屁股往前套，牛梭放在牛颈领绊前，弯腰伸手从牛肚子下把外股套上系牛肚带掏过来，内股套上打折系活结，以便牲口下套时好解。马、驴先扎扎脖子，看扎脖子是否露糠过庇，否则快加装糠以免磨牲口膀子。扎扎脖子从下圈往上提，两结头系有扎脖绳，抓紧扎脖两头绕扎膀子绳几圈，结头再系穿成活捆，到下套时好解。马、驴再给戴上带碍眼的笼嘴，以防牲口相互啃咬，二防路上拐弯啃庄稼和拉磨防牲口偷吃嘴磨盘上面。马、驴、骡上套后，把搭腰抹到马、驴、骡的腰背正中，看是否松紧适度，再根据牲口实际情况调整长短与方位，以自然灵活不勒牲口为原则。不讲套两或三牲口，一般牲口缰绳从外往里绑。外边的挽在中间牲口膀子后掏捆后，再回绑在外边牲口的笼头或牛鼻具上，是马、驴的绑在笼嘴与兜杆子上。三个牲口搁具子，如撇绳长，可以直接穿夹板套头或牛梭子弓背撇绳圈后绑牛鼻具和笼嘴上，如撇短可接牛、马缰绳上。撇绳一是一个制约牲口拐向停站的制约工具，加上号子，紧拉撇绳，使牲口随号子指挥而耕田耙地，拉车运输。

拖车趣闻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烧柴不够，豫东广大农民，拉车带锅去平顶山、禹县拉煤，是个每年必不缺的苦事。家有数口，为度日吃饭，再苦再累，青壮年辈也得干。拉煤须冬季农闲，生产队长才允许请假。上山拉煤，两人合伙，两辆绑一起，一替半天拉。逢下雪连阴天，当时砂礓路，一般封路，只得拉车住店，睡足睡够，常轮番讲笑话度日。

那年是74年，拉煤逢大雪连下三天，住皮城半路店，同路住一起有邻村王庄屋拉煤老乡王嘎啦，轮到他讲笑话，王嘎啦说，咱庄稼汉老实人，不编不造，实话实说，讲真人真事。我十岁53年那年，近门的嫂子春上来，实冻腊月天生侄儿，二大娘初当婆子，一听说媳妇说肚子痛，鞋窝里长草，可慌了脚，忙把二大伯从邻居找回，说，你快给套拖车，让孩子去请亲家母来，看看天上的鹅毛大雪直往人脖子里钻，二大伯有些犹豫地说，让孩子去请亲家母，你忘记了你生孩子时，我去请恁娘家娘翻拖车的事吗？哪咋办？那怕翻车，光了你这个当老公公去请亲家母啦，二大伯为难了，二大娘见二大伯犹豫，一蹦老高，指着二大伯鼻子骂起来，哪没有你去周口大坑沿窑子高兴麻利快，二大伯怕老婆，只得牵牛套拖车，戴上风袍，拖车上放上小床，铺上被子，“嗨呀!”一声，赶牛拉拖车上了路。出了庄他寂寞无事，鞭揣胳膊弯中，就挖起曹力的红脸，一口《南阳关》西门外……放罢了……三声炮……三呀三声炮，伍员召我上了马鞍桥……

王庄屋离刘家庙五里路，大半个时辰到了，二大伯大门外拉撇绳“唷“一声止住了牛，跳下拖车打净身上的雪，推开大门进 院就喊：亲家在家吗？嫂子娘家娘一听叫声，知是亲家来了，因为他们是亲戚加亲戚为成儿女亲家。二大伯的妗子，是嫂子娘家娘的姑娘。两人从小走亲戚，常才一起玩过家家，可谓从小认识。虽没有成为青梅竹马夫妻，而后来儿子与闺女同学，确在儿女辈成了亲家。嫂子娘家娘踮着小脚从东间出来，扒着堂屋门框，唉！下正大的雪，有啥急事让你来？二大伯话到嘴边，但媳妇生产讳言相告，张嘴结舌半天又急转弯接腔说：俺那一家，你不知她那吊脾气，吹胡子瞪眼炸头炮，我慢一步直骂没去周口大坑沿慌的很，叫你立马坐拖车去！其实，嫂子娘家娘，早已算好闺女临产期，要不是下大雪，她早去看望闺女。她正坐不安睡不宁，盼望着女婿来报喜，没想拉拖车来了亲家，闺女老公公。一听到亲家喊声，她肚明心知，闺女八成要生产了，却又故意和亲家打嘴官司。等她拐回里间，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塘鸡蛋篮子?上，妞妞捏捏穿上新油的发黄尖棉靴，出大门坐上拖车，儿媳妇又抱了双被子给盖上，篮子绑在床绑上，二大伯一声，嗨，走咧……老牛拉拖车上路，半个时辰，回到王庄屋庄头，二大伯对拖车上被窝里嫂子娘家娘说了话：亲家母，你看老牛真快，大半时辰回到了俺庄，嫂子娘家娘扒开被子露出脸说，看把你冻得啥味？二人正说话，前边老牛似乎听错了号子似的，停住四蹄撬起尾，躬脊水门往上撅，呼啦一声如喷泉，一般热尿朝后边拖车上二大伯与嫂子娘家娘，劈头盖脑的浇下来。二大伯和嫂子娘家娘，脸上嘴里，浇的都是尿，气得二大伯扬鞭，边打老牛屁股边骂：看我打你个骚屄。嫂子娘家娘说：人家阴阳也是一口，干了活哪能不让尿泡，能让尿憋死？那老俗话说：“老溲牛尿泡，拖车上的人谁也不掉躲”，再说让你再回来五里不尿憋一憋，试试，你也知啥味？老溲牛挨打，尿没完仍来回调屁股边走边尿，被风一吹，如天女撒花，尿珠乱飞，二大伯风袍大袄，拖车上嫂子娘家娘大印花兰被子，被浇湿半截。老牛挨打，加上尿尿，来回摆动屁股，拖车如铃铛，前进中来回摆动，扭摆十几步，把坐在拖车上嫂子娘家娘给摔下了拖车，二大伯急拉撇绳止老牛，拖车已离嫂子娘家娘五六步，嫂子娘家娘小脚，加新油硬底桐油小棉靴，脚小不把滑，雪地里拖车过去光滑如玻璃，她没有站稳又摔了一个跟头。再也不敢站了，二大伯无奈，放下鞭挽住撇绳，下拖车站在那里傻了脸，弯腰道：“咱是亲家，我男你女你叫我咋办？”“咋办，小时在俺姑也是恁妗子家，咱过家家玩我当你媳妇，我胖你抱不动，扳到你扒到我身上，压得我哭咋忘了？现在一个大老爷们，咋看着我雪地站不起不敢抱我？”二大伯脸一红，把嫂子娘家娘抱起，往拖车上被窝里放。嫂子的娘家娘把嘴上伸对谁俺二大伯的脸，动情喃喃地说，小时在俺姑恁妗子家，咱过家家，我梦里就想当你的媳妇，天不随人愿，我们心愿在儿女一辈才实现，今天你雪地抱我上拖车，也算圆了小时梦……两个人正亲密的呓语心无外用，忘记从村中来的雪中踏兔子几个村人，已到跟前，只听见一声：恁弄粘糊，大雪地拖车上也不管干!嫂子娘家娘急扭头随机应辩：恁没看见，牛惊了，我从拖车上摔下来，小脚冻地雪滑站不稳摔了跟头，俺俩可是儿女亲家，这么大年纪，恁嚼啥舌头，搁这胡唚！其中一位打哈哈接腔道：俺不是看见驴亲马嘴，搂脖子抱腰的如上床，听见嘴里还说哪，今天算实现咱小时的心愿！俺还不吆喝哩！

从此，俺二大伯拉拖车请亲家母，雪地里相抱亲嘴的轶闻被俺王庄屋村人添枝加叶，添油加醋，一传十、百传百地讲起来，留下到今天还有口碑民谚："王庄屋的拖车，坐不哩"趣闻。